从事社会工作已经8个月了,颠簸流离了5座城市。借着这两天休假,不禁静下心来,思考在那意气风发的年代,我们常常挂在嘴边的“城”与“市”,“成”与“事”。引申联想,两两配对,“大城”与“大成”,“小市”与“小事”;抑或是,“大城”与“小事”,“小市”与“大成”······两组词,可以引起我们对人生、世界、价值观的6种思考。
小市小事
那些年,我们还在遥远的乡村城镇,心中都怀揣着一个城市的梦想。我们挑灯夜战,读书、考试;读书、考试。就为金榜题名时。那时的我们,梦想简单而一身正气。那年高考,对家中父老来讲,是关于我的头等大事。现在回味,殊不是一件在“小市”里的“小事”。
高中毕业后的暑假里,我们还在工厂里像机械一样组装着小玩意儿,心情是那么的焦急、期待。忽然有一天,一封从远方寄过来的快件,给我们吃下一剂定心丸。从此,我们的大学就是“你的名字,我的姓氏”。
我们开始辞掉这份无聊的组装工,我们告诉自己:我们是大学生,要做智力劳动。我们开始幻想,大学里的种种种种:班级、学院、社团、爱情、图书馆、食堂、宿舍;我们甚至幻想,将来在摩天大楼里,我们西装革履打扮着,忙碌地敲击电脑,处理一份份文件。
于是,我们打包好一个个行囊。向大城,进发。
大城小事
大城小事。开始了。
我们在广州。我们明显见识到改革开放的建树成果。对呀,这就是我们当初挤破头皮想要考去的城市。繁华的CBD,便捷的公交地铁,人头攒动的步行街,还有,灯红绿酒的大城一隅。这座不夜城,是多少大学生梦寐以求的归属。
刚开始的时候,我们对一个个传说中的名胜古迹紧张地排期。我们或结伴成群,或只身前往,希望早日实现玩转这座大城,早日体验做一名城市人的优越感和自豪感。
慢慢地。我们看到了——原来大城也有公交不让座,过马路不顾红绿灯,逛街扒手四伏这些“小市”里的“小事”。我们司空见惯,却还不致于失望。继续游玩着。
慢慢地,我们看到了——原来大城里人们地位、贫富那么悬殊。有一天途经人才市场,有那么多待业者,在为一个月薪2K的职位挤得焦头烂额。街头扫大街的阿姨,月薪和待遇都比我们大学生还要高出一个档次。
慢慢地,我们看到了——原来大城里即便有那么多不公,依旧有那么多和我们一样的“小市民”,放弃“小市”里的舒服的生活、简单的工作,不远万里乘大巴,搭火车前来争抢“一杯羹”。我们开始不解······
而这,只是大城里的“小事”。
大城小市
于是,我们渐渐看到这座包装起来的大城,背后的鲜为人知的故事。城中村四处“潜藏”,林立的城中村,就好似那座我们长大的“小市”。在这里,每一处繁华的建筑旁边,几乎都有一处专属外来工的小村落。走在狭小的村中小径,抬头遍是巍峨的大厦,而低头却是摆满一条小巷的地摊货。这时依稀听到街头巷尾尖利的吵闹声。咋一听,是房东用粗犷的白话催促着一位身着白衬衣、西装裤却是青涩面孔的小伙子交房租。看样子,他好像刚毕业。我们开始心灰意冷······
这群“小市”里的劳动人民,用血用汗建设这座举世瞩目的城市。结果买不起一处只有38平米的安全窝。舒适、安全属于社会高层,简陋、混乱属于社会底层。这方区域里的小市民,辛辛苦苦建设的不是自己籍贯的家乡,甚至一年到头的辛勤劳作,结果连一张回家的车票都买不起。那么,当初挤破头皮坐车来这座城市,是为了什么?
大成小市
可是,偏偏有那么一群励志、奋进的年轻人,信奉吃得苦中苦,方为人上上。他们在小市里苟延残喘、卧薪尝胆。每天早起,到街头随便吃个早餐,搭上人满为患的公交车,开始新一天忙碌的工作。他们习惯这么辛苦,可是他们不麻木——他们依然有梦,有理想,有人生!
他们就是愿意在小市里、基层里锻炼,提升,体验人生百态。他们坚信,一定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,一定会有大成的一天。他们隐忍着,不抱怨、不哭诉,辛勤劳作着。日出而作,日落而归。即便回家后,也要捧起厚厚的书籍,补充新鲜的知识血液。更有甚者,朝九晚五回家后,还要立马准备晚上的副业兼职:可能是简单的派单、摆地摊、服务员,虽然是挺着疲惫的身躯,但他们依旧得坚持——他们相信,大成成于小市。
大成小事
渐渐地,像这样一群年轻人,摸清了社会优胜劣汰的生存法则。他们学会“聪明”,更学会“装糊涂”。他们懂得交际、懂得为人处世、懂得利用业余时间、懂得节约、懂得理财、懂得规划人生、懂得自我管理······他们在日常的小事中,慢慢提升丰富了自己,给自己增值,让自己的身价逐步在人才市场飙升。
他们已经是在职场打滚多年的青年才俊,不再是当初刚刚毕业的小年轻。他们明白,细节决定成败。许多危机,许多小事,往往潜藏着生机、商机。兴许在人挤人的公交车上,给老人家让座这么一个本应该就有的举动,别人不做,自己却主动做了,可以换来自己心灵上的舒适。乐于助人,树立情感账户,不断优化和积累自己的人脉交际圈,总有一天当自己需要人家帮忙的时候,富庶的情感账户就可以拿出来使用,自然会有许多人帮助你。——大成小事,合理处理好每一件小事,注定早晚大成。
大城大成
反过头来思考。我们经历了以上过程,我们渐渐实现最初的梦想——大城大成。
在这个社会,这个时代,不可能天上掉馅儿饼,不可能人人中彩票。即便掉馅儿饼,也不会砸到你头上;即便中彩票,也可能是一场乌龙。别人信不过,靠不住。唯一能靠的,只有自己自信的、无坚不摧的心。
“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劳其筋骨,饿其体肤,空乏其身,行拂乱其所为,所以动心忍性,增益其所不能。”
我想,在这个紧张、高速发展的经济时代,人心不稳的时代,我们反而需要一场东方文艺复兴。不是说要复古,而是要让现代人反过头,阅读古人的经典,让心灵得到一次洗涤。城市化进程加快,我们已经回不去过去。我们只有打造一颗坚韧的心,去经历“小市小事”“大城小事”“大城小市”“大成小市”“大成小事”,最终才能实现最初的“大城大成”梦想。
人会变老,会变得世故圆滑。但人心,不可以变老。心依旧要保持向上的热情和阳光。
在毕业后的八个月社会工作里,我待过广州、深圳、阳江、佛山、汕头五座城市。见过许多不公与不解的世事。城市的繁华,背后总有一群正为之劳作的奋斗的年轻人;同时,在小城镇里,家中双鬓斑白的父母,也总在为大城市里操劳的儿女祈福、牵挂。
万家灯火,总有一盏为我们而亮。奋斗,也别忘了常回家看看。